《王炸2》连载5:经纪人会禁止你谈恋爱吗

杜清就坐在隔壁一栋别墅酒店西侧的长椅上,傅睿白出现的时候,她旁边坐着的人先发出了一声受惊的尖叫,傅睿白一眼扫过去,看到五个人,两个摄像,吴穹团队两个女导演,包括杜清,还有一个让傅睿白意想不到的人。

“睿白姐。”任真缓缓从长椅上起身道。

“你怎么在这儿?”傅睿白满腔的怒气在看到她时哑火了。

“我,我跟完大鲸的备采——”话没说完,任真便停住了。

“陈述是我的导师,这件事你知道吧?”傅睿白问。

任真从起身开始一直低着头,听到傅睿白的问话,她点了点头。

“所以,听别人造他的谣有意思吗?”

“傅睿白,你有什么——”

“不好意思,还没轮到你。”傅睿白余光看见杜清站起身,一副要维护任真的样子,便抢在前面打断了她的话。

“你跟我来一下吧。”傅睿白对任真说。

任真没有拒绝,沉默地跟了过来。身后那几个人还在小声说着什么,傅睿白没听,她的脑子里跑马灯似的闪过很多画面,关于任真的异常之处,只是越搜肠刮肚地想,心越凉。

原来被亲近的人背叛是这种糟糕的滋味。

傅睿白把任真带到一处隐蔽的角落,她们周围只有高大的椰子树,和椰子树垂下来的阴影。月光正盛,两人之间隔着三两步的距离,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细微神情。

傅睿白在等她先开口。

一阵海风吹过,地上树影摇曳,傅睿白凝视着那点动静,许久,她听到任真的声音:“我错了,睿白姐。”

“嗯?哪里错了?”

“不该和杜清她们一起,我也是……本来和摄像大哥在闲聊,杜清她们冲完凉,就来了,她们……”

“所以这是你第一次加入她们?”

任真立刻点头:“我中途想走的,可实在是……”

“或者你觉得,我去问问杜清,我问她,如果和我说关于你的实话可以不用背太多责任,你觉得她会不会告诉我更多真相?”任真闻言垂下头,她的这个动作浇灭了傅睿白心里最后一缕期待。

“什么时候开始的?”傅睿白冷声问。

“开始……什么?”任真语气模糊,显见的心虚。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听人背后说我坏话的?”

“睿白姐,我没有——”

“需要我给你捋时间线吗?”

任真受惊抬头,这下傅睿白看得清楚,她脸色惨白。

“申请机场拍摄许可的处理周期,我问了旅游局,他们说处理周期最慢是十个工作日,可以申请加急。”傅睿白语气冷淡地道,“你选了最慢。”

“我,我不知道有加急。”

“今天以前,你说这话我会信,今天以后,对不起,你说的话我都不信,你希望我让龙龙还是豆子去查这事?你应该知道这不难。或者还是你主动告诉我事实?”

任真陷入长久的沉默。

傅睿白渐渐失去耐心,道:“你要是真不想说,可以不说,今天太晚,我没什么精神在这儿跟你耗着,明天我会找制片同事安排你回国,后续的人事安排,我全交给豆子处理——”

“我没有,我没有故意害过你!”任真打断道。

慢慢地,傅睿白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再接着,是她哽咽的嗓音:“我只是,我只是不服气,不明白,我比赵落樱来得早,经验比她多,年纪比她大,为什么我要做她的助手,什么都听她安排?为什么你不肯信任我?明明我和豆子是一辈的,赵落樱那么花痴,除了会吹捧你,说你爱听的讨你欢心,到底哪里比我好?”

听她这话,傅睿白太阳穴的青筋暴跳,她不得不环抱起双臂,耐心地给自己按压舒缓。确认任真抱怨完毕,她接过话道:“谁说赵落樱比你好?我说过?还是豆子说的?”

任真低头不语,吸鼻子的声音越来越重。

晚上在杜清的圈子里看到她,给傅睿白造成的打击太大,以至于傅睿白无法确认她的啜泣是源自懊悔还是惺惺作态。

和她一样,傅睿白也给了自己一段思考的时间:“我让你申请拍摄许可,让你对接宣传、推广,让你做一些外部团队联系的事情,包括见各个广告商……这些我没让赵落樱做,你知道吗任真,我想培养你往制片人的方向发展,这部分工作哪怕是豆子也没接触过,我觉得你的性格更沉稳,周全,赵落樱开朗,交际能力强,对明星很了解,比你更适合做执行导演,我没有偏心过任何人。”

任真没有接话,啜泣的声音渐轻,大约是在认真听傅睿白说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宁愿选择背叛我,也不愿意提前和我沟通,你应该知道,只要你问,我会给你答复的,我对自己带出来的人都这样。”

任真依旧低着头。良久,她说:“申请机场拍摄许可的事情我承认,是我没有用心做,疏忽了,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添麻烦,我确实不止一次听杜清在背后骂你,但我没有说过你坏话,一次都没有,至于陈述,陈老师——”

“行了,到此为止吧。”傅睿白闭了闭眼,“我状态不好,再说下去我怕我会说狠话,你从《脱逃》开始一直跟着我,这么多年,情分还在,我不想闹得不欢而散。”

一句“不欢而散”瞬间令任真抬起头,她看傅睿白的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要……我走?”

傅睿白不打算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回国再处理吧,我们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话毕,她转身拐进小道,路边野草擦过她的脚,她想起自己还落在水龙头处的那双鞋,兀自摇了摇头,不得不返回,经过任真站着的地方——她还愣在那里。

傅睿白径直往酒店走去,走近了,听到水声,她加快几步拐过墙角,见前方蹲坐着一个人。

那人看见她,拍拍手从地上起身,走过来关上了水龙头。

傅睿白惊问:“你在等我?”

周雾点头:“想到你会来拿鞋,就在这里等了。”

傅睿白心中惊讶更甚,想不出他等自己的理由,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鞋,又看了看他刚关的水龙头,道:“在玩水啊?”

“玩水?”

“对,看你开着水龙头。”

“我开得很小,”周雾轻声说,“有声音,听不到你们说话。”

“这样啊。”傅睿白对他的回答有些意外,倾身拿起鞋子,抬步往别墅酒店走,“专门等我,是有事吧?”

“没事。”

“啊?”

周雾在傅睿白身边走着,他步速慢,带得她也慢下来。少年的目光投向海岸,过了一会儿,他说:“晚上发生的事,我还是听到了,很抱歉。”

傅睿白没料到话题还能回到这儿,愣了愣,道:“听到哪个部分?”

“陈述。”他答得飞快,引得傅睿白没来由地心慌意乱,“上次在民宿外面,和傅导视频聊天的人也是他,对吧?”

“周雾,这是我的私事。”

“没关系,你不用回答。”

他语气骤冷,致使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冷却,酒店就在右前方两三步距离内,可他似乎一点回酒店的打算都没有,仍然步履不停地朝前走去,傅睿白念头几度回转,终是选择将鞋子放在酒店门口的木台阶下,沉默地走过去与他并行。

当地时间快到凌晨十二点,海边依然很多游客,眼见周雾快走到人群密集处,傅睿白忍不住开口制止:“太晚了,周围没有安保,那边人多,我怕有你粉丝。”

周雾因言停下步子,高高的身影转过来,和傅睿白面对面站着。熟悉又陌生的压力袭来,傅睿白无法预知他的语言行为,怕精力不济,招架不住,只好先迈开步子,道:“走这边吧。”她沿酒店边缘无人的方向领他走。

余光感知到周雾在身边,傅睿白担心两人一整晚的氛围都太紧绷,还是主动问:“在想什么?”

“在想,傅导什么时候才肯把我当朋友。”

傅睿白心跳一顿,强烈的愧疚感朝她扑来。周雾把委屈的语气拿捏得太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比起龙龙浮夸粗劣的演绎,周雾的语言表达能力可能已臻化境,想到他是演员,台词课是基础,不由得对他的表演状态感到好奇,思及此,傅睿白想,回去得把他的作品——起码是cut版——看一看。

海风拂面,带来海洋的味道,傅睿白猛吸了一口气,道:“这么想知道我的事?”

“嗯。”

“为什么?”

“就想知道,没什么原因。”

“在你的社交圈里,我这种人应该很普通,实在没什么值得好奇的地方吧?”

“不,你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呢?”他冷不丁的一句评价听得傅睿白来了兴趣——这是上岛以来,她头一次对关于自己的话题感兴趣,大抵是他看起来太真诚,而人又都不能免俗地喜欢听到赞美。

“很难形容,我语文成绩不好。”

“那你怎么考进的电影学院?我的意思是,文化课。”

“数学好。”

“真的假的?”

“真的。”

“考了多少分?”

“你想知道?”

“还挺好奇的。”

“如果告诉你答案,可以交换一个问题吗?”

“你先说是什么问题。”

“傅导单身吗?”

“你猜呢?”

周雾终于也移转视线来看她:“《脱逃》第一期的时候,豆子说你单身。”

“你太关注我了,要是我还年轻几岁,会误会的。”

“误会什么?”

“误会你关注我的原因啊,不过你说没什么原因,又挺正常。”

周雾沉默了片刻,傅睿白余光见他抬起头看远方天空,随后,他动听的声音传来:“我只是,想不出什么样的人会讨你欢心。”

傅睿白停下步子,心脏像莫名其妙中了一箭,猝不及防,所以感受很极致。这一晚,经历了任真的事,她始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身体里面也有风在吹,感到一阵一阵的凉意,然后她被周雾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击中,这才感觉自己那颗心还在原位。

“讨我欢心,在你看来,很难吗?”她问。

周雾小幅度摇了摇头:“你没有给我机会知道。”

“听你的语气,好像在抱怨。”傅睿白打趣道。

“没错。”周雾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我对你一向很坦诚,你对我却总是很防备。”

傅睿白花了一段时间消化他的话,两人这时已经走进别墅旁特别开辟的椰林小道,小道两旁的椰树高大又茂盛,有些枝叶大的,重得几乎快要垂到地上来。定了定神,傅睿白坦诚道:“我不是对你防备,只是工作习惯,我不喜欢和别人说太多自己的私事,给别人添麻烦是其一,影响工作,后果更糟糕。”

“傅导喜欢你的工作吗?”

“喜欢。”傅睿白道,转念想起他说自己防备他,又连忙补充,“最初是觉得这份工作很适合我,最近几年,是发自内心喜欢这个行业。你呢?喜欢当明星吗?”

“我喜欢拍戏。”

“那就是喜欢当演员了,之前备采问你,你好像不大愿意说这些。”

“不一样。采访是对别人说,现在是对你。”

傅睿白摇摇头,失笑道:“你真的很会撩妹了,得亏我定力强,不然要鬼迷心窍的,难怪你能笼络那么多粉丝,还都是优质粉丝,就比如岛上这群,我做节目这么多年,头一回看粉丝包船包艇追星。”

“傅导这是讽刺吗?”

“怎么是讽刺?分明是羡慕,可惜我这把年纪,注定没法体会你,或者你粉丝的那种热情了。”

“这把年纪……”周雾一字一顿地复述了这四个字。

“对什么都提不起热情的年纪,说起来挺遗憾,我长这么大,没追过星。”热情都用在苦恋陈述上了。

“我也没有追过。”

“你?”傅睿白被他孩子气的话逗得哭笑不得,“你自己就是星啊。”

周雾闻言,突然抬起头,伸手一指,往天空的方向:“那才是星吧。”

他手指星空的样子格外认真,煞有介事,透着一股与他本人气质极其不符的,憨厚的可爱,傅睿白看着他,禁不住笑了,由衷地笑了。

椰林小道走到尽头,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小小的水域,大抵是海浪扑过来短暂形成的浅水滩,没人发现,自然也没人在此停留欣赏。

傅睿白视线往前,看到连着浅水滩的礁石滩,礁石大小不一,实在不便行走,浅滩左侧是正常的沙滩路,远远可以望见海边游客,虽然那也是回酒店的路,但人多,还是不方便。

思及此,傅睿白默默地叹了口气,提出建议:“咱们原路回?”

周雾摇头,在傅睿白的目光凝视下,忽然就地蹲了下去。

傅睿白见他从沙地上摸出一块体积接近乒乓球大小的石头,径直朝前面的浅水区扔去,她不明白他的用意,正疑惑间,身下蹲着的少年扬起头来看她,椰林小道的路灯照亮了他的脸,孩子眼中泛着狡黠的光。

“傅导夜跑吗?”

“夜跑……什么?”

周雾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你穿人字拖,跑步会不会容易摔?”

附近路灯光芒很盛,他隔这么近盯着她的脚看,傅睿白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缩了缩脚指头,又感觉这样动作太明显,于是慌忙道:“摔不至于,慢慢跑就行了,不过你的意思是,咱们要跑回去?”

周雾隔了很久才把落在她脚上的视线移开。

“嗯!”他拍了拍手起身,“你不是怕有粉丝吗?跑得快,她们看不到。”

“这太冒险了,你对自己出众的长相是不是没什么概念?”

“哈哈,”周雾转过头来看她,眼里有着晶亮的笑意,“傅导在夸我。”

傅导被他生动的语气和笑意感染,也笑道:“所以听话,咱们按原路返回。”话毕,傅睿白掉头要走——

手腕在瞬间被人抓住,傅睿白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疑惑地想问他打算干什么,只不过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带着跑了起来,海风送来前方少年的声音:“傅导别怕,我拉着你,你要是摔,我能接着。”

他拉着她跑,并没选干燥的道路,而是直接踏进浅水滩,溅起一路水花,起先,傅睿白被他这意外的举动惊得不行,很想强行喊停,可当浅水区跑完,周雾速度明显慢下来时,她反倒觉得不尽兴了。

尽管她的一只人字拖早在下水第一秒就不见,身上衣服也因为蹚水而湿了大半,她还是果断地,反拉了周雾的手,欢快地往真正的大海跑去。

傅睿白不知道有没有周雾的粉丝发现他,想来应该是没有的,他们回酒店的一路跑得太疯,早已被浪花改造得“面目全非”,她记得自己在追逐海浪的时候喊了,叫了,完全跟随身体意识去放纵了,到最后,身心俱疲,却也真实地放松了。

两人再次回到别墅酒店外的冲水区冲沙,傅睿白的两只拖鞋都在奔跑中丢失了,光着一双脚,她身边的周雾也是,两个人全身都是难得的狼狈。

傅睿白抬眼见周雾一脸没玩够的样子,忍不住在心底暗叹年轻人体力好,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羡慕嫉妒的心理,她二话不说拿起水管,对准周雾就是一顿喷。

“我帮你冲!”她幸灾乐祸地说。

意外的是,这小孩竟然一动不动站在那儿任她喷,水那么大,他居然还睁着眼睛看她。傅睿白意识到自己可能过分了,忙关了水,急道:“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

周雾摇摇头,水从他的脸侧滑下,他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神情仍然是笑嘻嘻的:“傅导开心吗?”

傅睿白点头,对他的关切,很是受用:“谢谢你。”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周雾眼睛里显见地流露出满意的意味:“一直以来都感觉你很忙,但每次见你,又好像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如果没有偶然撞见你另一面,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你也会累会难过——”

听到这里,傅睿白没忍住,双手捂脸蹲了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想哭,实际上她也没控制住,幸而手上本来就是湿的,她还能装作是自来水糊了眼睛。

不知道过去多久,傅睿白心中饱满的酸涩情绪过去,放开手,睁开眼,迎面对上一双清澈动人的眼睛。

她看着他,道:“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特别惨特别丑?”

周雾脸上没有笑意,眼神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傅睿白笑了笑,转手扶墙,换了个方向坐在了地上,不多时,周雾也在她身边坐下。

静静地坐了几分钟,风从海边吹来时,傅睿白感觉到一丝对身体无害的凉意,与此同时,她发觉自己更放松了。膝盖成了她支撑自己的平面,视线被前面酒店所堵,无法投向更远,于是她就把焦点定在右侧的小木阶上,缓缓地道:“我的感情状态,确实是单身——确切地说,是处在一个苦苦单恋的状态。”

周雾没开口,闷声“嗯”了一句。

“他比我大六岁,是我刚进职场的导师,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我工作这么久,没有见过比他更正直更温柔善良的人。今天晚上,就是我让你先回去那会儿,是因为我听到有人说他,全是栽赃的话。坦白说,那些人之前还说过我,我不在意,已经习惯了,可是我不能听,听不了别人说他一句不好。”

毫无叙事逻辑的话说到这里,傅睿白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声。

“你看,有的时候,世界是特别不公平的,你永远没法左右别人的思想,更管不了他们的嘴巴,我可以不去为自己辩白,可我不能不维护他,否则我没法相信这个世界上善的法则,没法要求自己做一个好人。不过我也确实低估了人性的复杂,我本来是去捍卫一个好人的名誉,结果竟然狗血地撞见背叛,我信任倚赖的人,也是背后诋毁我的一员。”

说完这些,傅睿白其实对自己感到意外和不解,此前是真的全然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境下和一个小男孩说这么沉重的东西:“对不起,话题太黑暗了,是我忘了你还小。”

周雾照常沉默了许久,傅睿白估计他是在思考,他是个懂得倾听的年轻人。

果然,再听到他的声音时,语气分明沉静了几分:“晚上的事,我听到了只言片语,加一点想象力,其实足够我补充你的遭遇——还是谢谢你,愿意告诉我。年龄上,我比你小,这我改不了,可我不觉得这个话题黑暗,至少,没到我理解不了的程度。”

傅睿白定睛看着他:“你有时候,想法挺让我意外的。”

周雾低下头,傅睿白因此看不见他的眼睛:“你说单恋那个人,真的是单恋吗?”他沉声问。

傅睿白耸了耸肩:“目前是,不过在我后悔前,一切皆有可能。”

“你会后悔吗?”

“难说,我还没想过后悔。和你们年轻人不一样,到我这个年纪,尤其是女人,对待爱情,会变得很慎重,很难轻易对别人动心了。”

“爱情……和年纪有关系吗?”周雾语气里有深重的迷茫。

“没有直接关系,现在和你说这些你估计理解不了。说起来,你说不愿意聊感情的事,那我能以朋友的身份问一问,算是八卦一下——”

“交过女朋友。”周雾果断接过她的话。

“你妈妈知道吗?”傅睿白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像一位终于取得儿子信任的母亲一样,小心翼翼地问。

“她不知道。”

“她会禁止你谈恋爱吗?”

“不会。”

“我有点不敢相信。”傅睿白笃定地说。

周雾转过头来看她,神情意味不明,许久,他凝视着她问:“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你交过的女朋友,是你主动追的还是?”

“是她们。”

“她——们?”傅睿白瞪大眼睛,“你瞒着你妈交过多少女朋友?等等——这些人里面有演艺圈的吗?”

“这是别人的隐私了,傅导。”

“OK,”傅睿白举手投降,“是我问太多了,没办法,你太红了。”

周雾没接话,看向她的视线收回,重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你会继续等他多久?”

“等谁?”

“陈述。”

傅睿白愣住,全然没想到他会把这个名字记得这么清楚,而她还没从刚刚八卦当红男星私事的轻松氛围里抽身,回应便缓慢了些。

身侧周雾却在这时起了身,声音自上传来:“很晚了,傅导不想说可以不用说,回去吧。”

傅睿白愣了愣,也从地上站起来,跟在周雾身后,往别墅酒店走去。

周雾的问题,其实她脑子里早有答案,倒不是不想告诉他,只不过,她还需要一个确认,等陈述从亚马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