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歌》IGN 6.5分：重蹈多人APRG覆辙

编者按：2017 年的 E3 展上，《圣歌》以一段演示视频惊艳亮相，未来科幻风，穿戴式机甲，钢铁侠般翱翔，激起了不少人心中的浪漫。经历 2018 年跳票，近期终于发布后，一度被视为 EA 救星的《圣歌》却没有得到预料中的反响，本文作者对此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圣歌》于 2 月 22日发售，登陆 PS4、Xbox One 和 PC 平台。

我玩过许多类似《圣歌》的 RPG 网游，它们通常只善于打包票，承诺你在辛苦跑完冗长而又重复的剧情线之后，会享受到富有深度的多人玩法以及成长系统，但到头来全都是坑。多人射击，MMO，或者 ARPG 网游一贯的缺点，它一个不落。虽然得益于具有吸引力的刷刷刷，以及富于挑战性的玩法，让《圣歌》本身出色的战斗充满了动力，后期也确实有种出人意料的乐趣。遗憾的是，这些内容所占比重过少，辜负玩家了长久的等待，而且在打磨，指引以及平衡性上都暴露出不足。就目前所见，《圣歌》更适合留待以后再做探索。

《圣歌》的故事发生在蛮荒的巴斯申前线，这是一片辽阔多姿的科幻领域，散布着各种凶猛的野兽，逐渐渗透的敌方势力，以及构筑师神祇所留下的神秘圣物，最后发现它们的功能只相当于敌人的刷新点。你所扮演的角色是「自由勇士」，助人的佣兵，驾驶「标枪」机甲保护人类免受威胁，并完成塔西斯堡内居民派发的合约。这些带有浪子气质的未来人塑造得极其生动，充满魅力，有时会说出一番感人至深的独白。我对其中的几个角色都很有好感，比如哈鲁克，一个年迈却不失骄傲的战士，即使他人劝说也拒绝卸下自己的战甲，誓要践行使命。

话虽如此，我与这些角色互动的欲望往后却越来越弱，很显然一些对话跟主线剧情是完全脱节的。在经历一些重大事件之后，一些角色本应对我十分恼火，交谈时却仿佛无事发生；还有一些角色，即使我设法冰释前嫌，对话还是会一直刺人。很奇怪 BioWare 为什么不根据主线进度来禁用或调整对话内容，这导致跟 NPC 们对话会带来极其出戏的后果，也打破了这些角色的真实可信度，更像是一个不会思考的自动机器人。

《圣歌》中大部分对话存在的意义，听起来只是为了合理化那些重复枯燥的活动罢了，比如在一个捕获点站桩，或者是取回各种部件来激活阀门。主线剧情的大部分玩法都是如此，不论是特工（Agent）任务还是合约，内容都是一个套路，以至于我和朋友们开始打赌下一个丢给我们的任务会是什么，难受的是还总能猜中。

《圣歌》错失了很多把主线玩法做得更刺激的机会，一些早已存在的内容被刻意保留到游戏后期。前中期你只能慢慢在地牢般的据点（副本）中闯荡，如果打到不需要满级（30）才能装备的杰作（Masterwork）级武器，那么才可能加快效率。战役流程中有两次让我前往自由模式，其中一次特别麻烦，需要打通一系列墓穴，简直是有去无回。如无必要，自由模式和据点建议都等到满级再去尝试，它们所提供的经验比起特工任务跟合约也要少上很多。

每次在远征之间返回塔西斯堡，你基本上都要走一遍冗长，几乎没有互动的剧情流程。你离开心爱的标枪机甲，静音语音聊天，在这个环堵皆墙，静得出奇的城市里，用蜗牛般磨人的速度走动。在大约 15 个小时的剧情里，只有两起大事件会带来突破性的进展，而不是把你拘在塔西斯堡里四处串门。这些大事件把独特的任务玩法与故事元素巧妙融合，不过你也只能玩玩罢了，做不了可能对剧情产生重大影响的决定。遗憾的是，这些颇有 BioWare 以前风采的亮点之处，很快又会被乏味，按部就班的主线流程所淹没。

总体而言，《圣歌》的单人剧情和一直需要跟人联机的多人世界，搭配起来就像油浮于水，互不相溶。一方面，网游在我眼里，一直只是个跟好友交流互动的平台，而从远征归来的剧情流程中，NPC 就一直说个没完，让我几乎找不到机会跟自己的队友沟通。但由于想继续下一个任务，就必须得回一趟塔西斯堡，多数时候我只能百无聊赖地等队友交任务，跑对话或整理背包，然后才能继续打怪的大业。游戏中有一片名为发射台的多人区域，你可以在那里整理自己的装备，但没法继续你上一次的剧情任务，只能接接合同而已。

人人都是钢铁侠

最开始的时候，《圣歌》的战斗会让你感觉很强力，独特，引人入胜。这也归功于游戏灵敏的飞行控制，不论是用手柄还是键鼠，手感都十分不错。你可以原地起飞，自由翱翔，加入能借助好瀑布，河面上的浮沫，或是从高空中速降来给自己的喷射器散热，那么你的飞行时间还可以再延长不少。灵活的空中机动性与打击感强烈的第三人称射击无缝衔接，你可以借此与队友配合，打出强大的连招。每种标枪机甲的动作效果都极其出色，这让驾驶它们战斗的奇幻体验更加强烈，你可以用挥舞盾牌的巨像来碾压那些卑微的敌人，就跟一台全速冲刺的 V8 跑车把一个热气球撞向墙面那样爽快。战斗过程中有不少动人心魄的时刻，尤其是跟大体型敌人缠斗的时候，场面更是蔚为壮观。心随意动地操纵机甲去攻击敌人，总是让我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惊叹。

当然，这种无与伦比的感觉随着频繁出现的 Bug、不平衡的各种隐形伤害、存在误差的落点预警、过长的晕眩时间、还有莫名其妙的引爆技能落空及传奇装备掉率等问题而被冲淡了。在游戏最初的几个小时，战斗体验确实非同凡响，但这种魅力在你经常只是反复刷刷刷的时候，也会短暂失灵。在玩到游戏后期之前，你都很难见到新的、有意思的战利品或敌人，使整个过程漫长又枯燥。不过也不能说差到极点，让我想起《暗黑破坏神 3》刚刚发布，传奇装备掉率低得可怜的那个时期。

除此之外，在这个无聊的升级过程中，《圣歌》的 RPG 设计也简直是场灾难。在游戏前期，装备的稀有度还无关痛痒，因为随机的额外加成起不了太大作用，而且描述会用到一些让人云里雾里的名词，简直让人生气。对此我印象最深的是，游侠号的专属部件里有这么一条「过热 +- 13% 延迟」，真不明白在讲些什么。

武器和技能的平衡性设计也是不忍直视。比方说截击号的集束手雷技能，实在很难说有什么太大用处，稍微离爆炸地远一点的敌人就毫发无伤。当发现这类问题时，你会面临一个无解的处境，要么带着这个明显没用的技能去跑完全程，要么放弃任务，进入《圣歌》经常出现且久得要命的读条界面（只有在 2 月 20 号的补丁之后才稍有好转），回到塔西斯堡或者发射台（后者还要额外再匹配一段时间），更换装备，再次启程。由于无法随时更改自己的装备配置，让你试验新套路的过程变得充满了风险与阻力。想要查看自己打到了什么装备也是如此，必须回到城中才能进行，掉落的时候只会以不同颜色供你区分稀有度而已。

到了游戏后期，传奇与杰作装备改善了不少体验。比如「翼龙钉刺（Wyvern Sting）」这把狙击枪会带有一个特殊加成，令你在浮空状态下对弱点造成更高伤害。类似这样的装备会激励你去改变自己的玩法，从而利用好其特殊加成，也为游戏填补了一些亟需的多样性。也只有那些耐心忍受了之前漫长无趣搬砖的人，才能苦尽甘来。

游戏前期的多样性主要来源于敌人，且事实上它们的机制设计得可圈可点。余烬泰坦（Ash Titan）总会在短流程突袭战中与我们遭遇，而射穿执法者（Enforcer）的护盾，打爆其燃料箱的过程也总是充满乐趣。但跟这个世界中的大多数内容一样，单看敌人的种类，你会发现其实非常贫乏。你在游戏前期的几个小时中，就几乎能把所有敌人都看一遍了，只有一些据点 BOSS 或者霸域的敌人要到游戏后期才出现。

刷装备

到达游戏后期，在三个可反复进的据点中刷装备是我最喜欢的事了。由于这些副本带有团队合作的难点，以及令人生畏的 BOSS 战，因此很有挑战的乐趣，但同时它也不乏一些问题。暴君矿场的 BOSS 在困难难度下可能捱不了一分钟就死了，但在另一个带有剧透的据点战中，最终 BOSS 花了我们团队（其中包括一名 BioWare 开发者）整整 30 分钟的时候才把它撂倒，这还只是普通难度！我个人十分衷情马拉松式的 BOSS 战，但奖励却跟你的辛苦程度不成正比，可以说三个据点的收益都是差不多的。我也很喜欢那些声势浩大，毁天灭地的 BOSS 招式，比如余烬泰坦的火焰波攻击，但这类技能的范围预警却存在误差，躲避体验极差。不论是何原因，这种「这到底是怎么打到我的？！」的情况只会越发惨痛，尤其是在挑战宗师（Grandmaster）等更高难度时，更会降低不少容错率。考虑到千辛万苦推到 BOSS，奖励近在眼前，碰到这种问题就会格外来气。

微交易与自定义

虽然标枪机甲的外观在默认状态下就已经十分精致，而且支持高度的自定义调整，但随着我进度推进，机甲的视效缺少与之相应的变化，还是让人略感失望。虽然我理解开发者不把外观跟数值挂钩的决定，但千辛万苦得来的光荣成就，在机甲展示上却没有用武之地，多少有些可惜。我希望《圣歌》在视觉装饰上做得更好一点，并且可以随着玩法，特定成就，以及特殊活动等产生变化，而不是只有消耗金币或氪金的途径。不过机甲的可自定义深度确实令人赞赏，我也很喜欢在监管者营地和熔炉之间两头跑，做出各种华丽动作来琢磨机甲的风格。

目前可用的装饰我都是从游戏内商店解锁的，可以消耗金币也可以用氪金货币 — 碎片（Shard）。说句公道话，在《圣歌》里挣钱还是不难的，我在 40 小时的流程中就已经攒够了 10 万金币，而一套完整的外观装饰只需要 6 万金或是 850 碎片，相当于花上 9 美元（折合人民币 60 元）购买且有盈余。金币可以从几乎任何活动中获得，朋友在玩时你的经济也会被动增长。虽然外观装饰只能买，没有其它玩法相关的途径，这点让人有些失望。好在游戏的微交易系统不是太过分，不会故意诱导你氪金或是大肆捞钱，也没有用成堆广告来狂轰滥炸。

公允地说，《圣歌》在游戏后期确实给人不少动力去爆肝，挑战高难度来增加收益。而只要你到达 30 级，即使是普通或者困难难度，也会有一小部分杰作武器会随缘掉落，但大多还是要等到你挑战宗师难度才有机会见到，虽然敌人有时简直肉得要命，但也给队伍交流增添了不少乐趣。

最后，《圣歌》还是存在着许多重大 Bug 需要修复，包括我在 40 小时中所遭遇的多次游戏崩溃或掉线，第一个补丁也只是修了其中的一部分。尤其是，有一个 Bug 会导致你重启游戏后，声效彻底消失，以及惨遭掉线后，无法重连正在进行中的据点副本，因为你的位置已经被自动顶替了，这些问题都让人烦不胜烦。

总评

比起关注单人剧情，《圣歌》作为多人 ARPG 要更接近成功，但只有在你经历一长串重复的主线之后，你才能体会到这种乐趣。而即便如此，它所具有的优点，比如炫目的战斗和机制多变的 BOSS 战还是需要不少打磨，增添多样性，修复平衡性。我真心希望假以时日， BioWare 能发挥出《圣歌》的所有优势，把它变成一款值得投入大把时间的游戏，但就目前看来，想要达到这个目标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