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丽:妈妈的味道

母亲啊,我是红莲,你是荷叶,心中的雨点来了,谁才是我心中无遮拦的荫蔽。——题记

母爱如一阵清风,吹散儿女心头的阴霾;母爱如一场春雨,滋润儿女干涸的心田;母爱如一缕阳光,温暖儿女受伤的心房!

母亲今年已六十余了,按理说已经到了安享晚年的年龄,可她却不愿意退居二线,不停地穿梭在我和弟弟之间,为我们排忧解难,成了我们姐弟俩强有力的后勤保障!

母亲操劳一生,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依然不肯偷闲半分!

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整天忙得不亦乐乎。

一有空闲,便忙着给我们做她一辈子都做不厌的“老年饭”!咸卷、窝头、呱嗒板儿、蒸菜……样式翻新,应有尽有。

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找到了一种重回童年的幸福,闻到了久违的“妈妈的味道”!

八岁那年,一次和父亲外出,坐在自行车后座的我不慎将脚伸进快速转动的后车轮,导致左脚脚踝处受伤。这次意外使我不得不休学在家,安心养伤。

父亲为此愧疚不已!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母亲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的饮食起居,不管有多忙,从没舍得丢下我做其他的事情。

为了让我尽早康复,母亲把平日舍不得吃的白面拿出来为我增加营养。

每天早上,父亲早早起床去田里劳作,母亲则留在家里,一边照顾我,一边做早饭!

做饭前,母亲总是先把椅子搬到厨房,然后再把我抱到厨房放在椅子上。

接着,母亲就开始做饭。

我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母亲忙碌!

和面,添水,生火。母亲有条不紊地忙着。

开始和面了,母亲总是先拿起面瓢盛出几瓢黄灿灿的玉米面倒进面盆,然后加入少量的温水,将水和面在面盆里搅拌均匀。

接着,母亲的两手就灵活而又麻利地按压面团。

母亲的双肩随着两手的按压有节奏的耸动着,脊背时而挺直,时而弯曲。

面盆在母亲的按压下发出轻微的“咣当咣当”声,如同一串动听的打击乐。

不久,大功告成——玉米面和好了!

我知道,最让我欣喜的一幕即将上演。

这时,母亲总会轻轻地转过身,慈祥地对着我微笑着,若无其事地打开面袋儿舀上那么一小瓢白面。

和面,擀面饼,滴荤油,撒葱花,放盐……母亲一气呵成,忙碌的身影如同一幅优美的画卷在我眼前铺展开来。

和好面,添好水,母亲开始生火。

生着火,母亲就把封箱拉得呼呼作响,灶堂里的火烧得旺旺的,红色的火苗窜到灶堂外,把母亲的脸映得红红的,细密的汗珠珍珠一般镶嵌在母亲爬满皱纹的额头上,晶莹剔透,泛着亮光!

不一会儿,水开了,母亲把篦子放进锅里,开始贴锅饼。

“啪啪啪,啪啪”,金黄的玉米面被母亲拍成了一个个闪着金光的薄饼,母亲麻利地把它们贴在锅边儿上。贴完玉米面锅饼,母亲又变魔术似的从案板上拿出几个白面锅饼胚儿放在篦子上。

蒸腾的水汽缭绕在母亲周围,雾蒙蒙的,可母亲忙碌的身影却在我眼前越发清晰!

忙完这些,母亲就盖上锅盖,重新回到灶堂烧火。

当一缕香气夹杂在空气中扑面而来的时候,我知道,馍馍好了!

母亲快速起身,掀开锅盖,“妮儿,闻闻香不?”话音响起,一个冒着热气的喷香的馍馍已经递到我的跟前儿。

我高兴地接过来捧在手心,外皮金黄酥焦,一层层薄薄的夹层相互偎依着迭加在一起,四溢的香气放肆地冲击着我的味蕾,不争气的口水不知不觉间已流到了嘴角。

我激动地放在嘴边,迫不及待地咬上那么一口,顿时,油香味儿,葱花味儿和细腻的白面香味儿在我的小嘴儿里来回冲撞。

“妈,这呱嗒板儿真好吃!你尝尝!”我探身将呱嗒板儿递向母亲。

“嗯,妈等会儿再吃,多着嘞!”母亲看着我笑盈盈地说。

其实我知道,爸妈都舍不得吃,这是专门为我做的。贴在锅边上的玉米锅饼才是他们的专属。

一阵狼吞虎咽,两个呱嗒板儿下肚了,我的小肚子被撑得鼓鼓的。母亲就再把我抱回堂屋的床上,让我休息。

躺在母亲的怀抱里,搂着母亲的脖子,闻着母亲身上的馍香味儿,我的小世界温暖而又幸福!

在母亲的精心照顾下,我的脚一天天地好起来,可我却一点儿也不开心。

母亲看出了我的心思,微笑着用手抚摸着我的脑袋,轻轻地说:“我的小馋猫又该解馋喽。”我狡黠地看着母亲,心里高兴得不得了。我知道,母亲又会做呱嗒板儿给我吃了。

长大后,每当觉得嘴馋,我就央求母亲做一锅呱嗒板儿,慢慢地嚼,细细地品,不再像当年那般狼吞虎咽!

我惊喜地发现,童年的幸福,满足,快乐和温馨,竟然混杂在呱嗒板儿中扑面而来!

再后来,这种放上葱花和荤油,添加盐和佐料后卷成一层一层如同千层饼一样的硬面馍馍被我命名为“妈妈牌儿呱嗒板儿”!

而呱嗒板儿蒸腾出的那种特有的香味我称之为“妈妈的味道”!

作者简介:刘红丽,兰考县星河中学语文教师,中小学高级教师。兰考县名师,兰考县名师初中语文组组长,开封市骨干教师,河南省骨干教师。喜文字,好读书!用真心感悟生活,用文字记录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