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晒幸福大赛,我看你们都得输给这个日本人

假期第4天,有多少“书米”还在旅途?

旅行的意义,在于看见我们平时看不见的世界,感受不同以往的生活,认识与我们不一样的灵魂。

今天的文章,来自书单团队的荐书人黑羊。他要推荐的这本书,就有关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看完他的故事,你可能会重新思考自己人生的意义。

——书单君

今年8月,我休假去大理玩了几天,一下就喜欢上了那种蓝天白云下慢悠悠的日子,常常幻想着把工作辞了,来这租个小院,过闲散的生活。

据说,这种“移民大理妄想症”,10个北上广的游客9个都会得,但敢于行动的,也许一个都没有。

不过,也确实有人在过着你想要的生活,今天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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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上条辽太郎,日本千叶县人,80后。

2011年,他与妻子来到大理,租下两亩水田八分菜地,过起自耕自食的生活,当地人亲切地昵称他:

他们秋天种麦子,春天收获,春天种稻子,秋天收获,菜地里种着茄子、番茄、葱、大蒜、南瓜、白菜、萝卜、青椒……

农活多的时候,六就叫上附近的朋友来帮忙,有中国人,日本人,也有阿根廷人、西班牙人,各种肤色,各种语言,稻田一下变成了联合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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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到中午,妻子阿雅就把做好的料理送到田里,六则从田边溪水里掏出冰镇好的啤酒,大伙就坐在田埂上听着音乐,吃吃喝喝,好像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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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时相聚,六还喜欢和朋友们一起玩音乐,所有的心情,都可以用吉他和歌唱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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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生活,就问你羡不羡慕?

四年前,写作者苏娅与六相识,并把他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也就是今天我想和大家分享的这本《六:一个日本人在大理的耕食与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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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名,很容易以为这是“农妇,山泉,有点田”式的小散文儿。当然,这些东西书里也确实都有,但真正打动甚至震撼到我的,是六对生活的澄澈思考,以及他看似简单但极难做到的幸福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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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 耕种

来大理种田的人不少,但六也许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因为他采用的,是一种叫“自然农法”的耕种方法。

来看看到底多自然——

一般人种稻前,会先挖一遍地,把土弄软,然后插秧。然而六不是,他不挖地也不翻耕。

他的工具,是一支三十厘米的细竹竿。六先把它放平用来测量每株秧苗的间距,再竖起来使劲戳进土里开个小孔,然后把秧苗轻柔地放进孔里,再把土围拢、按紧。

一棵棵秧苗,都是这样种下去,简直累死个人。

为啥不用机械翻耕种植呢?因为六觉得,翻耕会伤害或打扰泥土中的虫子和微生物,如果它们活得不安稳,秧苗也会长得很不安。

有路过的大妈看见了,皱着眉头说:“你这样子不行,根本种不活。”

六一笑:“我试试,种出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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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不翻耕土地,除草、施肥、打农药也是不存在的。

六对“益虫”、“害虫”、“杂草”之类的说法很不以为然:

土地会判断这种虫子是好的,那种虫子是不好的吗?虫子是会吃菜叶,但不会吃掉全部。你觉得杂草在和蔬菜抢养分,但我见过把杂草拔掉,周围的蔬菜也不长了的事。作物生长的环境是平衡的,蔬菜和杂草之间也有营养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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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农民种地,都是从种子公司买种子。这些种子经过了人工培育,长出的作物品质均衡,卖相好看。不过,这样的种子只能种一代,再种第二代的话,70%的品质会退化,所以又得购买新种子。

六就不这样做,而是自己育秧、选种、留种。所以他家的屋檐下,总是挂满了当季收获的种子:葱、大蒜、胡萝卜、罗勒……

一开始,种子的品质参差不齐,他就把长得最好的留下来再种。“土地和种子也要有个相互适应的过程啊,种上三年五年,结果就会很好。”

他说,当农民最幸福的时刻就是收获——把最好的果实选出来,留下种子,种子不说话,但它们跟我有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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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然农法种地是很累的,尤其插秧。不过六觉得乐在其中:人后退着插秧,但稻秧一直向前延伸。这很像人生,看上去在倒退,其实是向前走的。

贰 | 食物

我们平时去菜市场,会发现四季的蔬菜品种都差不多,温室大棚技术简直是吃货福音。

可是,六从来不种反季节的蔬菜。

有一回,这本书的作者苏娅去集市买菜,从六的手里接过几个茄子时,后者叮嘱她:“这是今年最后的茄子,吃完这几个就不要再吃了,冬天吃茄子会冷。”

在他看来,食物是自然的恩惠,自然给的就是身体需要的。比如,南瓜是夏天种、秋冬收的菜,它成熟时正好人的身体也变凉了,需要吃暖和的温性食物。

自然农法考虑的就是很基本的东西:这个地方能不能种这个东西?如果不能,就说明身体不需要它们。

“几百年后,我们想吃什么还是得向自然要。如果想保持人的天性,就得吃土里长出来的东西,它们驯化着我们的内在。”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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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自己种地,六还自己制作米酒、味噌之类需要发酵的食物。

看不见的菌群在一段时间里相互影响,形成发酵食物特有的味道,这有点像人和人在彼此的气息里交往——我们带着各自的细菌生活,在某种契机下开始相处,说了什么或没说什么,是看不见的。

“如果你的工作是和看不见的东西打交道,就要祈祷神灵的帮助。”

他说,超市里的这些东西,都是工业生产了,可是无菌环境能做出标准的味道,却做不出自然丰富的好味道:自己酿酒的话,因为没有蒸馏设备,酒里的菌群不会被高温杀死,一直在活动变化。

而饮酒的乐趣,不正在于喝一口还活着的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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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 孩子

你可能也看出来了,六是一个非常崇尚自然的人。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和妻子连生孩子都是依靠自然分娩,而且,连生三个。

生第一个孩子时特别艰难,但生第二个就轻松多了。六的妻子阿雅说,有一刻她感到仿佛一朵花打开的样子,想看仔细点,它就消失了,很快第二个孩子就降生了。

当然,自然分娩也需要先由医生帮助判断,并做大量认真细致的准备工作。

六深知自然分娩并不适合每个人,并不是每个人非得如此,相比之下,孩子出生后怎么带才是更重要的事。

很多年轻的父母对孩子的保护可以说无微不至,孩子吃东西怕脏,学走路怕摔,连桌子都要买桌角圆滑的。

而六的育儿方法,和他的自然农法简直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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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察过孩子,他们很懂得保护自己。他们第一次开始爬楼梯时,我会在旁边看着,但不会说:不要爬了,那很危险。”

“种过菜的人会知道,每一粒种子的性格、愿望、命运都不同:有些长得慢,有些长得快;有些病弱,有些结实;有些很开心,有些很疲惫……我希望每个人照着自己的节奏自然地生长,不需要活得像别人。孩子有他们的缘分、他们的机会、他们的人生……那是他们的,不是我的。我只是给他们好的环境,没别的要求。”

每次回日本,孩子的爷爷奶奶都会给他们很多玩具。不过,六的孩子还没有自己是日本人的概念,也不懂得区分日本人、中国人、法国人……六也不想教他们区分。他说:你的故事、你的文化、你的历史究竟在哪里,是件自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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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 幸福

有人问六,你有三个孩子,又只靠种地和做手工过日子,不害怕没有钱吗?

六说,我不担心。

他觉得有了孩子,自己会更认真地生活,做喜欢的事情,钱自然会来的。如果为了孩子改变人生的方向,不能继续过喜欢的生活,等他们长大了,虽然会感谢爸爸,但也会为爸爸感到遗憾。

“我的朋友做啤酒和萨拉米,我们种菜、做味噌。我们没钱,他们也没钱,但大家可以交换。画的画、写的歌也可以交换,生活里需要的东西都可以交换。哇,没钱也可以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常常感到很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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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百姓”说的就是可以做一百件事情的人:会种地、做吃的、做乐器、做衣服……但其实不需要每样都亲自做,只要交换,大家都可以过得很好。

在他看来,因为担忧而去过一成不变的稳定生活,幸福感会越来越少。

比如,很多大学生毕业了,最想做的是公务员,因为靠谱和稳定。然而他们喜欢这个工作吗,不一定。也许有人在成长过程中,家庭遇到了经济困难,这可以理解。但如果你为了稳定就去做一份不喜欢的工作,可能很难带给别人幸福,因为你自己的心不幸福,哪怕你收入富裕稳定。

“我不是说安稳不好,只是觉得人活着不该只是为了求安稳,而是要遵循命运的引导,想做什么,能做什么,就去做吧。长远来看,我就是一个为了未来而在当下努力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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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的生活,最震撼我的就是那两个字:自然

然而自然却是最难的事。如果不信,你可以问问自己:是否能够接受只吃当季蔬菜水果的日子?是否能够接受没有多少存款、只靠两亩薄地过活?是否能够接受让孩子读个普通幼儿园,将来做什么完全由他自己?

我们往往只记得“我想要这样的生活”,却不知道真正难的,是“我的生活里,这些都可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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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告诉六:“我一天到晚地工作,快累死了,真不知道为什么活着。看你活得多快乐,我也想像你一样。”

可是他不知道,如果总是在和别人比较,而看不到自己的问题,内心大概是很难有幸福感的。

幸福难就难在取舍,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你要坚定地追求你所相信的,舍弃你认为不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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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说,他的生活方式,不一定适用于每个人,但通过这本书,他最想传达给读者的,最想让别人思考的,是“内心与生活的富足”

这样的富足,来自一次即兴的歌唱,一次率性的旅行,来自你想做而不是为了钱而做的每一件事。

生命是确定的,但每个人可以有自己的即兴发挥。

在这仅有一次的凡尘旅途中,愿你也拥有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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