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B站怀抱,虚拟偶像洛天依能成为另一个传奇吗

奔向B站怀抱,虚拟偶像洛天依能成为另一个传奇吗

与其说人们迷恋的是虚拟偶像,不如说人们相信的是自己的付出值得某种崇高的地位,虚拟偶像则成了这种付出的具象化,并承担了这种荣誉。

虚拟偶像又或者真人偶像,到底谁才会是偶像市场更美好光辉的那个未来呢?

10月6日在北京五棵松体育馆举行的Bilibili Macro Link,或许能给你一个参考。

作为B站一年一度的大型线下活动,BML今年从上海扩展到了北京。当以洛天依为首的Vsinger在光芒中登场时,五棵松体育馆里爆发了整齐又声势浩大的打call声。洛天依的粉丝们在看到这位虚拟偶像时,显然比看到真人UP主时更激动。这并不是一次便宜的应援,最激动的应援人群来自最中央的内场,而这个区域的一张票,售价15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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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7月的上海场不同,彼时B站将BML分成了三天,粉丝们必须要单独购买第一天的BML VR(virtual reality)专场票,才能看到以洛天依为首的Vsinger唱歌的情形。而10月6号这场为期一天的北京场BML显然并没有将受众区分的那么细,以洛天依为首的vsinger们,真人UP主们以及海外歌手们才得以同台歌舞,完美共存。

在数万人的五棵松体育馆,每一位观众都有自己最挂心和最期待的表演者,每个人都在翘首以盼他们的偶像出场。看起来,粉丝们对虚拟偶像的热爱,和对真人偶像的喜爱并无两样。区别只在于,对有些人来说,洛天依才是最有吸引力的那一位。

如果我们把偶像简单分成由经纪公司包装好再直接推到市场上的,以及由粉丝通过养成的方式推出圈外这两种。作为中文环境下最为人所熟悉的虚拟偶像之一,洛天依显然是后者。

和初音未来一样,洛天依是雅马哈为了推广Vocaloid软件(基于声音合成技术的一款音乐创作软件,用户通过输入歌词和音符的方式可以让软件唱歌)而产生的拟人形象。而洛天依最初的粉丝,则来自于用这个音源库进行创作的音乐制作人(Producer),也就是所谓的P主,P主的创作过程则被称之为调教过程。

许多人不能理解,不就是一款音乐软件的拟人形象吗,为什么会倾注那么多热情和痴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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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如古人相信器物有灵魂,如果剑和琴对他的使用者来说,可能成为一个生命体。为什么一款音乐创作软件,就不能被一个现代的创作者赋予生命的想象呢?

事实上,热爱虚拟歌姬的人们,并非分不清现实和虚构。但在偶像迷恋这件事上,信与不信的分野,并非现实。正如心理咨询师李松蔚曾在分析虚拟偶像的一篇文章中表示:粉丝持续不断地为TA(偶像)做一些事情,最终让TA(偶像)成为现实的一部分。这是一种新型的偶像养成模式,不是偶像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别人成为粉丝,而是反过来,粉丝通过自己的努力,把偶像推上【偶像】的位置。

这同样是洛天依得以从虚拟歌姬成为虚拟偶像的原因。在最初的设定里,洛天依的基本设定只有15岁,灰发,绿瞳,身高156等基本属性,但随着大量同人原创歌的出现,洛天依的形象也不断地被填充。譬如洛天依的吃货属性,就主要是《66CCFF》以及《千年食谱颂》这两首歌的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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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创作的过程,就是不停地为虚拟形象赋予生命的过程,可以说,只要同人创作存在一天,洛天依的形象就永远在被不停地建构的过程中。

正如我们在真人偶像的迷恋中所经常见到的,时间或金钱,粉丝们总要付出一样。

正是通过创作这种特殊的付出形式,才有了无数首以洛天依为原唱的原创歌曲,才成就了洛天依这位虚拟歌姬。与此同时,大量的音乐创作人的才能,也通过洛天依这位虚拟歌姬得以被人所知。

所以,与其说人们迷恋的是虚拟偶像,不如说人们相信的是自己的付出值得某种崇高的地位,虚拟偶像则成了这种付出的具象化,并承担了这种荣誉。

这种不断的付出和相互成就,无疑成了虚拟偶像粉丝入坑的主要原因,反过来,也成了他们为偶像持续消费的动力。

资本显然是看好虚拟偶像这个趋势的,B站就是其中一员。

早在2016年,B站就参与了洛天依所属的上海禾念的融资,而今年的9月21日,B站又增持了上海禾念的母公司香港泽立仕,成为了控股股东。B站董事长陈睿对此表示,“我们期待此次运作能推动虚拟偶像文化与b站社区内容生态共同繁荣。”

就目前来看,B站或许是最合适孵化虚拟偶像文化的社区。如果稍微了下B站的来源,就会知道,B站最早叫mikufans,而Miku正是初音未来的日文发音。正如初音未来等Vsinger的兴起和日本弹幕网站Niconico息息相关一样,无论是早期的初音未来,还是后来的洛天依,当这些虚拟歌姬在国内开始传播时,B站同样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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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站VOCALOID专区

一方面,B站的社区属性给热爱虚拟歌姬的人提供了同好交流的场合。另一方面,这种同好的交流,往往会以一种富有生产力的形式表现出来,也就是UGC创作(用户自发的创造内容)。

消费者同时扮演创造者,成了发扬传播一种文化的关键。举例来说,MMD作为一款让虚拟人物跳舞的3D建模软件,最早就是由初音未来的程序员粉丝设计出来的,原名MikumikuDance。具体到虚拟歌姬在推广上,P主(Producer)这一群体有多大,他们的音乐创作能力有多高就变得至关重要。

2011年,洛天依作为上海禾念的第一个虚拟偶像被推出时,国内同人音乐文化还无法产出足够多的优秀作品,来支撑洛天依走红。而禾念彼时的负责人也一度想让洛天依放弃UGC的道路,但这不仅造成了粉丝流失,也让洛天依的发展一度陷入了困境。

但B站的兴起,和一些优秀的原创P主如ilem,阿良良木健,周存等人开始在B站上传原创歌曲,洛天依在网上又慢慢聚集起了很高的人气。如ilem创作于2015年的《普通disco》,由洛天依和另一位虚拟歌姬言和演唱,B站播放量超过了700万次,先后被李宇春在湖南卫视的跨年夜上翻唱,随后又被汪峰《歌手》第二季翻唱,同样是ilem创作于2017年,洛天依和言和演唱的《达拉崩巴》,在B站的累计播放量已经超过了400万,在B站不仅有大量的改编和真人翻唱作品,在今年上海的BML和北京的BML上,更是被改编成了音乐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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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些优秀的音乐创作者,和音乐作品的出现,才带出来后续一大堆的各种翻唱的出现,这反过来又让“原唱洛天依”这一概念才得以更为广泛的传播。那之后,依赖粉丝进行音乐产出,维护粉丝关系成为禾念运营洛天依的重点,而B站,自然而然也成了维护粉丝关系的一个主要阵地。

到如今,如果要将Vocaloid作品和某个平台联系起来,显然大部分粉丝的第一反应会是B站。层出不穷的充满创造力的同人创作者,用户自带的粉丝属性,这无疑都是B站发展虚拟偶像的优势。

那么,有了B站加持后的洛天依,究竟能到达一个多高的的高度呢?

按照此前的报道,洛天依诞生6年,拥有千万的粉丝。从商业变现的角度来说,这个粉丝量级还不够大。另一方面,洛天依作为国内虚拟偶像市场上,唯一盈利的虚拟偶像,虽然并没有透露具体的营收数字,但想必也不会太高。

与之相比,诞生11年的初音未来,根据此前的媒体报道,总收入早已经超过了100亿日元,从动画,游戏到线下演唱会,从服饰,手机,汽车到奢侈品,初音未来这一形象无处不在,其所获得的IP形象授权收入,各种品牌代言收入,广告收入,以及在全球举行演唱会和live收入等等也是源源不断。

在这个知名度=商业价值的世界里,虚拟的偶像们自身固然不会这个问题而烦恼,但他们的商业创造者们,却不能不在乎。

无论是受众面还是商业价值,初音未来可以说已经走向了全世界。诞生早,而且诞生在日本这个二次元文化全面渗透的国家,再加上YouTube,Niconico这一类的网站的崛起,得以通过互联网从全球积累起一大批粉丝,是初音未来最大的天时地利。

对比2012年诞生的洛天依,虽然拥有巨大的成长潜力,但距离真正的国民形象,尚还遥远。对她来说,想要复刻同样的成功,需要时间来让国内的二次元文化更加普及,也需要更加全方位的运营体系,来主动突破次元壁,突破国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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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真人偶像养成的一样,在获得足够的粉丝,获得公演的机会后,往往要争取电视综艺、电视剧等在大众平台展示自己的机会。同样,从一个预备役的虚拟偶像,到成为真正的国民级的虚拟偶像,第一步毫无疑问是依托内容创作者的养成阶段,而第二步就该寻求破壁了。

只依赖UGC用户的产出来吸粉显然是不够的,演唱会,直播,跨界合作这些涉及到破次元壁的活动,必不可少。这一方面是出于商业变现的需要,另一方面这些活动也是向大众曝光和发声的机会,是将路人变成虚拟偶像粉丝的绝佳机会。而今年上海的BML-VR演唱会,开票59秒即售罄,在线直播440万的景象,即为证明。

更好的运营,更多的曝光,更强力的破壁行为,这将是B站需要,也是其能够带给洛天依的。对拥有8500万月均活跃用户,投资了漫画,动画,音乐,游戏等各个赛道,正在发力BW和BML等线下娱乐形式的B站来说,这些资源都是虚拟偶像可以去调动和利用的。

想象一下,或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不仅可以在B站观看Vsinger的演唱会直播,还可以在B站看到Vsinger的动画,甚至可以玩到一系列以Vsinger为主题的游戏,购买Vsinger的各种衍生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