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盛世剑圣,大唐三绝

都说乱世出英雄,但并不是所有的英雄都生活在乱世之中,英雄搏命战斗,除了为争取功名外,也是为了守卫百姓与和平。但有一位英雄裴旻特别幸运,他出身世家,置身盛世,自幼习武,少年成名,平步青云,死后还得到皇帝亲封,被后世尊称为“剑圣”。

裴旻(唐开元年间人士,生卒年不详),东鲁人(今山东兖州),祖籍河东喜闻(今山西喜闻),为河东裴氏第31代孙。裴旻曾出任龙华军使镇守北平(今河北卢龙),后因北伐奚和契丹有功,升任左金吾卫大将军,掌管卫戍京师的禁军及统领天下府兵。唐文宗亲封他的剑、李白的诗、张旭的草书为“盛唐三绝”。

能与诗仙李白和草圣张旭齐名的剑客,本身就不是普通的剑客,虽然武将不太可能将其舞剑的身姿流传下来,但可以通过别人的作品窥见其一二。相传裴旻事母至孝,在他母亲去世时,曾邀请吴道子为其母作画以做祭奠,吴道子当时已然功成名就,不画画很多年了,一时之间难得灵感,便对裴旻说:听闻将军舞剑一绝,我弃画已久,或可从将军之舞得到灵感。

裴旻二话不说便将外裳脱去开始舞剑,他的剑舞与公孙大娘纯观赏性的剑舞有所不同,是于阵前杀敌中练就的,不仅具有观赏性,还非常具有实战型,剑锋刚猛,剑路流畅,行云流水,气势恢宏。一套剑法舞下来,从力量到美学,都给了吴道子非一般的震撼,吴道子也因此得到了灵感,挥毫做了他晚年最重要的作品,这幅作品蔚为壮观,过去之画作难出其右,可见裴旻的剑法是如何的震动人心。

裴旻私下里已是这般豪侠气概,在敌人面前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相传他在与奚人对战时,奚人善射,万箭齐发下唐军裹足不前、死伤惨重,血气方刚的裴旻顿时怒从心中起,单枪匹马来到阵前,一把唐刀舞得风云迭起、密不透风,将奚人箭矢悉数打落,奚人因此再难寸进,只得作鸟兽散。裴旻对待凶悍的野生动物,也似对待敌人一般残酷,相传他在北平驻守时,先后杀了31只老虎,还曾与车轮大的蜘蛛搏斗,并充分利用蜘蛛的网,帮助手下士兵疗伤。

颜真卿和王维都曾以诗记录裴旻的飒爽英姿,颜真卿在《赠裴将军》中曾赞誉其“将军临八荒,烜赫耀英材。剑舞若游电,随风萦且回。”“入阵破骄虏,威名雄震雷。一射百马倒,再射万夫开。匈奴不敢敌,相呼归去来。”而诗佛王维更在《赠裴旻将军》中将其夸得天人一般:“腰间宝剑七星文,臂上雕弓百战勋。见说云中擒黠虏,始知天上有将军。”

若说三绝的交集,李白和裴旻之间也有一段师徒缘分。相传李白十五岁时剑术就已经很了得,但他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于是便拜访当时的剑术大家裴旻,希望能得到这位公认的大唐第一高手的指点,裴旻虽未正式收其为徒弟,但也对他的剑法做了悉心的指导。大家都知道李白是诗人里剑法最好的,也是剑客里诗写得最棒的,他曾说过天下的剑客他只输给过裴旻,李白已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了,可见裴旻的剑术更在其上,是何等的威力,“剑圣”之名其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