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癫狂草圣,酒中仙者

《三国演义》中有一句名言“既生瑜,何生亮”,然现实告诉我们,周瑜和诸葛亮在那个时代都是不可缺少的。而在书法界,既然已经有了写出“第一行书”的书圣王羲之,那么更应该有后继者,继承及发扬,改进和创新,其中最著名的便是“颠张醉素”,今天我们便来了解一下被后世誉为“草圣”之一的张旭。

张旭(约685年-约759年,亦有675年-750年之说),字伯高,一字季明,苏州吴县人(今江苏苏州),唐代书法家。张旭出身世家,其母陆氏为初唐书法家陆柬之的侄女、大书法家虞世南的外孙女,陆家是书法世家,因此张旭亦继承了陆氏书法,师承自己的堂舅陆彦远。他天资聪颖、洒脱不羁,很早便于书法之道出师。他还非常喜好饮酒,他在饮酒前后的书法有很大差异,饮酒前的作品往往扎实庄重,尽显名家风采,而醉后的书法更是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独树一帜,广受世人称赞,连画圣吴道子都因此向他请教。

张旭的书法,始化于张芝、二王一路,有着扎实的基本功,他又擅长观察客观事物,将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融入到书法艺术的创作中去,形成了专属于张旭的风格,这种风格后来被誉为“草书”。他可能不是第一个写草书的人,但却是写草书的人里最著名的一个。

说到对客观事物的观察,就不得不提张旭的缪斯女神公孙大娘,大家都知道公孙大娘是名动一时的剑舞大家,她的剑舞表演气势恢宏,启迪过很多艺术家的创作灵感,其中就包括张旭。张旭看公孙大娘的剑舞时边看边喝,越看越高兴,也越喝越高,大醉之后将头浸入墨汁里,用头发写就一幅绝无仅有的书法作品。待他醒来后看这副字,亦觉得此等神作再难获得,他因用头书法而得“张颠”雅号。张旭还与同样好酒的大才子李白、贺知章交好,他们同被杜甫封为“酒中八仙”。

张旭曾在壮年担任洛阳左率府长史,人称“张长史”,这时他的书法已臻化境,被世人所认可,并将他的书法、李白的诗、唐代剑圣裴旻(剑圣有挺多,咱以后再说)的剑术并称为“三绝”。张旭之所以能创作出如此融入自然的书法,可能是由于他深受道家思想的影响,他只需喝酒,便能达到其他人嗑药(五石散)的效果,不仅拥有放浪不羁的外在形态,更能写出放浪不羁的书法作品。

他的书法看着无甚规律,但其实字里行间都有其法则,拿今天大家熟悉的艺术家来比拟,抽象派大师毕加索与他的经历比较像,年轻时规规矩矩的学习自己热衷的艺术,所创作出的作品也中规中矩,美则美矣却缺少自己的风格。年长后感悟人生已到一个境界,便放弃了之前的那些规矩,将之前的学习和成就加以升华,创作出独属于自己的风格。看他的楷书《郎官石柱记》便可知,张旭不止能把书法写得飘逸灵动,亦能像所有书法家一样写得优雅庄重。

张旭癫狂一生,也艺术一生,将书法这门华夏独有的艺术形态,推向了一个崭新的高度,他的草书行之有法,看上去既是灵动的书法,亦如飘逸的画作,开此派之先河,封圣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