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种生物,究竟得活得有多不堪,才会自嘲人间失格?

不知道有多少人曾读到过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但知道他的人总会想起,他因作品而被评为日本战后并列其三的大文豪地位,还有作品本身在关联了创作的时代背景后,人们对他本人曾经作出的分极评价。然而随着一轮轮的“太宰治”文化的流行,不管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认识他,亦或仅仅只是跟风,明面上对太宰治本人的评价却已难有负面评断的。

而我对于太宰治本人不置可否,索性不谈,只论动画化的《人间失格》。

人这种生物,究竟得活得有多不堪,才会自嘲人间失格?

所谓“人间失格”,可以解释为“失去了在人世间的位置”,或者可以按照它的另一个译名《丧失为人的资格》来理解。只看标题,就带着一股浓墨重彩的“病气”,无形之中又带出些鲜血淋漓的意味。

人这种生物,究竟得活得有多不堪,才会自嘲人间失格?

《人间失格》的背景舞台建立在真实的日本昭和年间,为其奠定了悲剧的基础。全剧萦绕着一层灰色的雾,在人物的脸上打上一层灰白色的光泽,瞧着就像是“死人”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

他不是服务于剧情而出现的人物,他即剧情本身

窥一斑而知全貌,无论是太宰治还是主人公大庭叶藏,他们虽然只是社会缩影下的一员,却必有他们存在所背负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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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叶藏心里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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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叶藏的自画像所作出的评价)

叶藏,从小心思敏感细腻,非常在意他人的情绪变化。年少的他视父亲为“猛兽”,父亲的形象是高大而恐怖的,轻易就能扼住他苟延残喘的咽喉。为了让父亲高兴,他选择掩盖自己真实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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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的兄弟姐妹能够坦然说出自己想要的礼物时,他不敢说话,到了晚上却偷偷的更改了父亲的礼物手札,把想要的礼物更改成“父亲希望他要”的礼物,最后得到的却是一句“毕竟是个奇怪的孩子啊”。

人这种生物,究竟得活得有多不堪,才会自嘲人间失格?

他生的俊美,身上又总带着忧郁的气息,仿佛落难的贵公子(他也确实是),于是总是轻易地被女人包围。女人们怜他,爱他,保护他,却也“侵犯”他。这里的侵犯,我将它分为两种,第一种是生理上的“侵犯”,第二种是心理上的“侵犯”。

人这种生物,究竟得活得有多不堪,才会自嘲人间失格?

幼时的叶藏曾经被佣人侵犯过,那时候的他躺在地上,衣衫袒露,脸上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容,诡异无比。他是个不懂拒绝别人的人,他不喊也不叫,不哭也不闹。事情仿佛就这么过去了,却又好像留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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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的叶藏,看向女人的目光中总是带着不解和嘲讽,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厌恶和憎恨。可偏偏他的一生都跟女人脱不开关系,他的一生充满了肉眼可见的悲剧色彩,其中,“女人”这一元素在他悲剧的人生里无疑是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人这种生物,究竟得活得有多不堪,才会自嘲人间失格?

在日本的昭和年间,女人的地位极其低下,她们本身就被定义为“社会底层”的象征,她们的出路寥寥无几,她们的生活残酷无望;死,似乎总能轻易地被提上日程。

当看见叶藏时,女人们总对他格外的好,正是因为,她们在叶藏身上看到了“死意”,看到了他是个“纯粹”的人。

这个纯粹是指,他对世间,对自己的认知,并保有对人世间的一丝善意。他活的艰难,他视自己如同怪物,不容于世;而这恰恰是被时代迫害的女人们正在遭受的,所以她们知他懂他“纯粹”的如同神明的孩子。

人这种生物,究竟得活得有多不堪,才会自嘲人间失格?

(叶藏的自画像——不容于世的怪物)

即使叶藏是一个懦弱的人,死意总是如影随形。他说:“好丢脸,我是说人活着。”

随着风铃不断被风吹的摇晃,铃声越来越急促,有一个念头急切地想要冒出来——“陪我一起去死吧,好吗?”于是,叶藏和一个陪酒女买好了安眠药。

在镰仓一处的山崖上,天上是暗沉沉的灰,崖底是不带有一丝生机的暗潮涌流。可是,叶藏还是活了过来,唯有他一人还活着。

人这种生物,究竟得活得有多不堪,才会自嘲人间失格?

(陪酒女要求叶藏推她一把)

他如同一个不知所措的孩童,在活不下去的那一瞬间,一丝微末的好意就能让他继续苟延残喘,他想努力的像“人”一样活着。而这些“能够理解他”的女人们,成了他活下来的最大动力。可惜叶藏始终没有顶住外界一次次施加的恶意。

他是害怕死亡吗?他是还对世间抱有希望吗?还是他想努力的苟活下来,于这对他来说污浊的世间求取一席之地,以证自己也有活下来的资格?他没有留下明确的话语,但是我想:他是对生仍有向往,他是对死抱有期待;所以,他最终活成了这般模样。看似难堪,却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活法。

被女人疼爱的叶藏,看起来真让人“羡慕”

每当有人谈起叶藏,一定会是跟女人有关的情色笑话。那么他是怎么看待影响了他一生的“女人”呢?

在一次他与陪酒女颠龙倒凤之后,陪酒女笑着说他是个纯粹的人时,他曾这样想到——“女人这种生物,为什么凡事都会往自己所认定的方面解释呢?为何对真相视而不见呢?”,对于这个擅自自说自话的女人,他在那一瞬间动了杀意。

人这种生物,究竟得活得有多不堪,才会自嘲人间失格?

由此可见,他的内心是矛盾而讽刺的,无论是对于自己还是“女人”,他嘴上总持有否认评价。他不认同自己也不认同世间,他逃避着真正的自己,却又厌恶着扮演小丑讨好他人的自己。

在那个年代,叶藏活成了不堪的样子,世人说他废物,他自己厌恶自身。笔者分享这部番剧,并不是为了分享它的丧气,更没有讴歌这类人多么的特别;我仅仅只是一个分享者,向着众人分享这个世间的众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