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画大师今敏的处女作,虽晦涩,但却让人触目惊心

1984年,今敏大学期间向讲谈社的知名漫画杂志“周刊Young Magazine投稿个人漫画作品,并荣获该杂志新人赏“ちばてつや赏”第10回优秀新人赏。

那是初出茅庐的他名字首次在日本漫画界亮相,恍若一粒碎石投入汪洋大海,那时谁也猜不到,未来他对日本动画界造成的轰动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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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今敏)

1997年,导演今敏带着第一部作品登上荧幕,影片获1997年亚洲奇幻电影节最佳亚洲影片奖,并在第19届东京东京国际电影节正式展映,这部电影有很多翻译,最广为人知便是《未麻的部屋》。以此为契机,这位鬼才导演为人熟知。

早前虽对今敏电影有所了解,但以为晦涩难懂一直没去看,但不得不佩服,这是一部涵义隐喻虽深刻晦涩,但其本身却不显无聊的动画电影。作为第一部今敏导演的动画电影,其风格特色都在其中展露无疑,也奠定了其后作品基调——兼具电影的影像特色、极具技巧的精妙剪辑、虚实交融的剧情、清晰明了的叙事,悬疑氛围的B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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膨胀的梦与萎缩的现实

女主角雾越未麻原属于三人少女偶像团体Charming Bird成员,但唱片贩售一般,公司便让其退出团体转型成为一名演员。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未麻不仅频繁收到恐吓,事业也不顺,新接的电视剧更是只有一句台词,但正是这句台词,最终成为了未麻她质问自我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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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粉丝的一封信,未麻发现网上有人以她的名义创建了一个网站——未麻的部屋,并不断以她的口吻更新日记,可怕的是日记连她生活的细枝末节都一清二楚。

透过窗户,动画镜头无限拉伸,戏剧中那句“你是谁?”萦绕于心,未麻像是看见有谁在窥视自己般连忙拉上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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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期剧组的剧本,有一场未麻出演一场尺度极大的强暴戏,虽然经纪人留美极力阻拦,但未麻还是答应了。电车的窗户上,伴随着流失的风景,恍惚间未麻看见了另一个自己,穿着粉色蓬蓬裙的偶像演出服,说我才不想演强暴戏。

强暴戏结束后,一道耀眼的白光,未麻看着那个闪烁的自己慢慢消逝,那个作为偶像的未麻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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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戏后,未麻拍摄了裸露的写真并在后期电视剧中获得了更多戏份,但同时她的幻觉也愈加严重,经常会看见偶像的自己对现在的自己讥笑嘲讽,梦境与现实的边界日渐模糊。

而伴随未麻事业节节高升,电视剧编剧涩谷和曾给未麻拍下裸照摄影师村野却遇害身亡,未麻生活趋于混乱,噩梦不断,而家中又恰好发现沾血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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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中未麻出演的角色杀人所溅出的血腥、其他角色的质问台词、浮光掠影的场景混杂着现实,而膨胀的幻想游离于梦境与现实边界,那句“你是谁”的声音往复不断地响起,叩击着未麻心中的房门。

今敏与未麻的部屋

作品《未麻的部屋》可以说是一组现实的剪影或者过度曝光的相片,大量细节充斥雕琢,组成这部若即若离的作品,有些像白居易的《花非花》所表达的“人生不过梦幻泡影”。

《未麻的部屋》作为今敏的处女作,相关解读不计其数,每一个都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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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字叫做《未麻的部屋》,主角之一便是未麻的房间了吧,这个今敏相关访谈也有谈到。

最初未麻的房间乱中有序,小东西虽然多但摆放整整齐齐,后期随着未麻幻觉严重,演员事业的痛苦,身心混乱,她的房间如同反应内心般渐渐杂乱不堪,支离破碎。而观众也跟着未麻的思绪,展开了一场场似真似幻,清醒又模糊的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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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电影的标签之一是惊悚,但剧中并没有与“惊悚”相符的虐杀的场景、大片大片的血浆、面目全非的尸体……这惊悚其实指的是人物潜意识透露出的真相、人性的阴暗面、真实社会带来的压迫。

而那些真正的惊悚就蕴藏在未麻生活的细枝末节中,你可能会不经意发现,往往回味时才细思极恐。

今敏在访谈中说过这么一段话:在动画中,每一个场景都有导演的深刻意义,没有无意义的场景。动画都是画的,都是有意而为之,没有意图是无法作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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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敏笔下的未麻,性感与可爱并存。动画讲述的就是未麻的成长蜕变,在弱肉强食的现代社会丛林,未麻在其中奔跑,偶像的未麻死去,演员的未麻重生,在经历无数否定自我迷茫后,人格无数分裂再重合后,终于直达根源生成最完美的未麻。

动画的结局,映照未麻的镜子中,再没有出现他人的身影,未麻也可以心安理得说:我可是真的未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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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制作与后续

1997年《未麻的部屋》、2002年《千年女优》、2003年《东京教父》、2006年《红辣椒》——今敏的一生仅四部动画电影作品,但无论哪部,不谈好坏,都付诸相同心血。

今敏是一位脑海满是光怪陆离的人,也是将“动画电影”四字贯彻始终的人。梦幻、悬疑、惊悚、温情、科技,观众永远无法解剖他动画的全部,而他的动画又总是能容纳无穷无尽的挖掘,我想这就是今敏动画有趣的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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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我的造梦之路》有一篇关于《未麻的部屋》战记的文章,原以为是作者对作品的解构整合,却没想到是讲述动画的制作,文中提到:初期制作时间紧凑,成本仅九千万日元。

在这简单又看似玩笑的叙述中有这么一句:每天都是心理恐怖片,究竟牺牲多少,大概只有参与制作的人知道吧。今敏对动画的热爱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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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麻的部屋》原稿)

书中也谈到了很有趣的《未麻的部屋》选择声优的情景,试音磁带中播放着未麻的关键台词,噩梦般的“你是谁”不断循环,翻来覆去的听,却越听越迷惑。

想必今敏在制作过程中日夜工作,难免进入“未麻状态”,大脑昏昏沉沉,有时候怀疑自己是否交代过事件,自己是在现实发言还是在说梦话,只能不断把要做的事情像剧本台词无意义般重复。这也算是对动画电影主角感同身受的一种形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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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相较于今敏其他作品,《未麻的部屋》没有《千年女优》浪漫,没有《东京教父》温情,也不属于《红辣椒》类型的集大成之作。但这是他第一次向观众展示脑海中那个偌大世界的一角,我们得以窥探名为未麻的少女同时,视线也投向了今敏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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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说,有人死了,但他还活着。是的,在今敏短暂的光阴中,虽只留下寥寥寡作,但后世关于其作品的猜想探讨从未停滞,由此无论是作品还是本人都在其中不断被赋予新的意义。

他的肉体消逝了,但他的思想、魂灵活在了作品中,他就那么漫步游离在梦中,永不消逝。

也许是因为寡作,也许是因为作品元素,时隔多年,今敏并非广为人知,他的才华始终被禁锢在某一角落,我希望当你偶然看见这个名字时,可以去观看他的作品,我想你亦会如我一般为他的作品所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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